母亲和姐姐分工合作。揉面的,磕磕子的,(一种带有图案的馒头)烧火的。忙得不亦悦乎。
大姐寒雪,三姐寒风各跪在炕中央的面板边,拼命的揉着手中的面团。奶奶经常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使劲揉出的面才好吃呢。母亲接过姐姐手中的面团,在面板上揉成了雏形。拿在手中,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拂去多余的面粉,小心的放入磕子样中,摆正,使劲按压面团使之和磕子样充分接触,然后端起嗑子样柄,猛扣了下去。一款鲜活的图样呈现在扁扁的面团上。
二姐寒秋大把大把地往锅灶里添着柴禾,屋里弥漫着浓浓的清香味。
年迈的奶奶隔一会就要从她屋里拄着拐杖走出来洞察一下母亲做的磕子及个数。
哥哥寒松一手拎着一只泥捏并涂了五颜六色的小老虎,一蹦一跳跟着父亲从城里回来了。父亲蹲到锅灶前,烘了下冻的通红的手对母亲说话。
“买了五斤肉,六条刀鱼,一套猪下货。”父亲如数珍宝。
“还买了四个碗哪!”父亲又补充着。
“这要花多少钱啊!”母亲往锅里装着馒头。
“咱们亏了自己,也不能亏待亲朋好友不是?”父亲一样一样把年货放在院子里倒扣的大锅里。
磕子出锅了,白白的。圆形的,鱼形的,元宝形的。预示着来年家里团团圆圆,福富余裕,不停地进元宝。母亲悄悄地从一个鱼磕子上撕下一小块尾巴,送给了炕上生病的寒梅。
“快吃!别让奶奶看见!”母亲叮嘱着女儿,转身走了出去。
寒梅看着平时很少吃到的雪白铮明的磕子,一点食欲也没有。
奶奶像个侦探,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炕前,眼珠子直直的盯住放在炕上的那小块磕子。用拐棍指指说:“那是什么?是块棉花吧!”寒梅气不敢喘,吓得泪水直往外流,心想又给母亲闯祸了。
做好的磕子,凉透,包裹。是来年正月伺候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家人吃的是黑面的或地瓜面做成的刀切卷子。还有黑面的白菜,豆芽或什么做的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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