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枯叶黄。这秋风吹落叶竟不知什么时候吹到了寒梅的头上。寒梅感冒发烧了,脸涨得通红。奶奶在煮地瓜时蒸上一大碗葱根儿、姜片儿汤让寒梅喝下去,也无济于事。
寒梅呼吸艰难,伴着咳嗽,不时地发出轻微的哮喘声。好像老太太吃力地拉动风箱发出的声音。小寒梅头向后仰着,两个肩膀也向上耸了起来。奶奶说,这是“百日咳”,咳上一百天就会好的。一个小孩子哮喘着要挨过一百天,这是何等的煎熬呀!
父亲回来已是傍晚。看到寒梅病成这样,不顾奶奶的阻拦,抱起女儿大踏步地向二十里外的市中心医院走去。大汗淋漓的父亲抱着女儿先是挂号,再是排队。好不容易轮到给寒梅看病。医生仔细地给寒梅把把脉波,翻翻眼皮,看看舌头,量量体温。低下头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串羊肠字递给父亲说:“先去化验血,再去化验尿!”
父亲一手抱着寒梅,一手拿着这张纸。挨个科室寻着,找着……等给寒梅看完了病,已是深夜。
正值月黑天,父亲抱着女儿大一步,小一步地往家赶着。父亲的胳膊累极了,也没敢把女儿背在身上。父亲想万一女儿被狼从背后夺了去吃掉怎么办?
父亲越想越害怕,只觉得脊背上下一阵阵痉挛,冷汗顺着脸颊滴在了女儿的头上,脸上。此时的寒梅在药力的效应中舒服了好多,她紧紧地趴在了父亲宽厚的肩膀上,不敢再抬头。
父亲头脑发胀,两腿发软,行走越发艰难。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对着自己。父亲将女儿扛在了肩上。下意识地摸向了路边的玉米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玉米秸连根儿拔起,握在了手中。心想,这回不怕有什么东西夺走女儿啦!
“大大,要这干什么呢?”寒梅不解的问。
“给小梅薅了根儿甜竿!”父亲应付着。
“大大,到了家,我和四姐一人一半儿!”寒梅坚决的说。
“好孩子,真懂事儿!”父亲更加抱紧了小女儿,挥动着玉米秸飞快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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