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的爬功日见增长,高高的几根门槛也被她爬的铮亮,可谓“爬槛高手”啦!看她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紧抿着。不停地在地上爬行着,“铺”写着艰难的人生之路。
父亲回来了,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爬行的寒梅。扑了扑女儿满身的灰土,从口袋里摸出几块糖。小寒梅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欣喜的拿过父亲手上的糖,父亲心里好一阵酸。父亲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打来一盆水,耐心的给女儿用肥皂擦洗着。疼爱的说:“看咱们寒梅的小手多脏啊,把细菌吃在肚里会生病的。大大给你把小手洗干净好不好。”
“大大真好,寒梅亲大大!”好一个机灵鬼小寒梅。
寒梅用白净净胖乎乎的小手剥开了“什锦”糖,含化着,不时地向父亲做个小鬼脸。
油灯下,母亲把早已给父亲拆洗好的枕套翻过来。一手撑着口,一手大把大把地往枕套里装着糠皮。母亲常说父亲在乡里当干部,一个人住清静惯了,回家会嫌脏乱的。父亲抱着寒梅站在炕前和母亲攀谈着。
“咱家那块自留地这季该种玉米了吧。”母亲说。
“你看着办吧,明早我到东沟菜园里浇浇菜吧。”父亲捏了一下寒梅的小鼻子说。
“好不容易来家趟儿,明早多睡会吧。园里的菜还是我放了工去浇吧。”母亲善解人意的劝着丈夫。
“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拉扯这么多孩子,也够你累的。”父亲心疼的望了望比自己小九岁的老婆说。又捏了一下寒梅的小鼻子。
母亲从针线笸箩里拿出针线,准备把枕口 缝上去。寒梅在父亲的怀里探着身子,小胳膊伸得老长大声喊:“娘!我缝!”父亲和母亲面面相觑,会心地笑了。
父亲用头拱着寒梅的头赞许的说:“我们的女儿真能!长大肯定有出息!”
“还有出息呢,长大能有人家要,咱们当爹娘的也就没心事了。”母亲叹了口气。
几年过去了,每每父亲见到寒梅都会以“我缝!”打趣着,赞许着自己的小女儿。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