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寒松奔波忙碌,愁眉不展。父亲低声叹气,萎靡不振。暑假里的寒梅统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寒梅强烈感觉到自己是家中负担,还没能为家人做出点贡献,反而给家人造成这么大的压力实属罪大恶极。寒梅不仅想起幼时那场病,一个三个多月的婴儿,死也不会有什么思想痛苦,也不会给家人带来多大遗憾。在那个吃穿都愁的六十年代初,有多少婴幼儿因饥饿疾病最终成为野狗美食。无能的泪水顺着寒梅的双颊形成了两股几乎日夜奔流的小溪。
“你就知道哭哭哭!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泪水没流完!你感觉活得委屈是不是?”哥哥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有力无比。
“不上师范你的知识就瞎了?人一辈子啥时没文化能行?”哥哥寒松还在继续,不知是在安慰还是在埋怨寒梅。
“还不如小时候死了的好!”寒梅泣不成声。
“净说傻话,你活的孬吗?我们都以你为荣呢!”父亲静静地说。
“好胳膊好腿的,还不如你对社会的贡献大呢!不上师范你不还是教学吗?是民办还是公办教师对你就那么重要啊?不都是培养国家人才吗?”父亲依然是一副官腔。
“看看我给家人带来多大麻烦!”寒梅接过嫂子递过来的毛巾说道。
“小妹,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受不了这打击的。可是我们的滋味也不比你好受呀!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我们都陪你哭!你看你这阵子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啦!”知书达理的嫂子如是说,眼泪却簌簌往下落。
“小妹,你别哭了好吗?咱娘在那屋哭呢!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你让我们怎样咽的下啊?”嫂子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
“对不起嫂子!让你也跟着我难过,我真是该死!”寒梅用毛巾擦着红肿的眼对嫂子说道。
“又说傻话了不是?一家人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怎么能算是家人啊!”嫂子说着打来了一盆水。
“烨烨,烁烁!叫小姑姑洗脸吃饭!”嫂子一边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一边指示两个孩子。
“小姑姑洗脸,吃饭!”两个侄儿一拥而上,每人拽着寒梅的一只胳膊扛在肩上拼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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